寂寞何以堪

【酒茨】酒色1

|大概黑道梗

酒吞看上红叶的流言最近在道上传得是沸沸扬扬,有人说酒吞第一次看红叶的舞蹈演出,被她惊为天人的舞蹈所吸引,演出结束后就在后台坦明心迹,红叶父亲是想讨好酒吞把女儿送到酒吞那的,奈何家佳人誓死不愿,反抗父亲的命令几个月没回家,酒吞欣赏红叶的性格被迷的更加神魂颠倒,精巧的首饰华美的服装天天往红叶那送,想来已是如同小山一般的多了。

这个流言随着一个个不知哪冒出来的细节在道上快被敲定成一个事实,倒不是说道上的那些人变得八卦了,实是酒吞身份过于引人注目。他头顶上便是伊吹大明神。

伊吹大明神是谁?

他是酒吞的父亲,是黑白皆有门路的“大江山”的主人,是被称作“鬼王”的男人。

伊吹大明神如今年近六十,只有酒吞一个儿子。

那么酒吞就是“大江山”未来的主人,下一个被称作“鬼王”的男人。

想巴结他的人看死的一言一行,只待抓个时机表现一番,好让酒吞对他们有点印象,接手他爸的势力后能分自己点汤水;想他死的人呢,盯紧他的一举一动,酒吞露出的哪怕再小的破绽都会在下次刺杀的行动里得到最大化的应用。

酒吞看了红叶表演不假,台上的红叶像只翩跹的蝴蝶,又似一团风中舞动的烈焰,如同血一样的红入了酒吞的眼,等到表演结束,酒吞到后台夸赞了一句不错,红叶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赞美,二人就各自离开了。可这一幕偏入了有心人的眼,传出的消息就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老头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停止酒吞一切任务,让他专心找个媳妇回来——是个贤内助就行。

伊吹这话说得含蓄,酒吞却听得明白,他这是暗示无论男女,只要酒吞看上就行,毕竟酒吞荤素不忌男女通吃的事是早就挑明的。

可看的顺眼操的合拍又要是个贤内助的人哪是那么好找的,酒吞第一天在外兜兜逛逛,看别人的眼神活像个人贩子看小孩子。

得,这还找什么,人不被吓跑就不错了,第二天酒吞就不管任务跑到赌场里来露几手,任务没地做,总不能连小赌几把的权力也剥夺吧。可过了没几天,酒吞就再难从中找到乐趣了,像条咸鱼似的躺在VIP包厢从二楼望下去,一张张翠绿的赌桌尽收眼底,赌桌旁众人的神态也一个不落。

酒吞眼神四处转悠,最后定在一个穿着白色的背影上。手法不算娴熟,但颇具观赏性,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的背影,生得十分漂亮,白色马甲的线条勾勒出男人纤细的腰身,不是女人那样的盈盈一握柔弱无辜,一副利落的姿态,可以看出柔韧性很好,如果搞到床上去酒吞相信他们会有难忘的一晚。

他有点心动,打发一个下属去调出那人的资料。赌场效率极快,但结果酒吞不大满意,一张A4纸上只说了他是最近来的临时工,不定期来这做荷官,酒吞瞅了眼姓名栏里的姓名,茨水童子。想也知道是假的,赌场对临时工的信息监管并不严格,酒吞暗想回去该跟老头子提几句。

眼看一场赌局结束,那人要走,酒吞立刻让人去请他上来,那人被拦住去路,等听闻来意之后仍是摇头拒绝,抬腿就走,酒吞不好强人所难,心底叹声可惜,末了还是没看到对方的脸。之后几日他也常来,却还是见不到那人。

伊吹一通电话过来的时候酒吞待在自己家中喝酒,他看上红叶的那条八卦在小半月之后的今天终于传到伊吹耳朵里,秉着既然儿子有了心上人,又是个能传宗接代的女人,老子怎么也该帮上一把好让孙子早日出来的心态,伊吹暗地安排好一切,现在只需让儿子过去即可。他素来知道这臭小子心高气傲不肯受他安排,是以半点消息都没说出去,只催着他去到约定好的地点。

酒吞一阵莫名其妙,约定的地点是个茶楼,酒吞不自主想出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形象,可到了地点酒吞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刚进茶楼,他就和不远处的红叶对上眼,两人均立刻明白过来这是长辈设计好的局,脸色不悦。

酒吞坐到桌前,自顾自点了根烟,“那几个老头子倒是有打算,我竟然半点都不知道今天来见的是你。”

红叶对飘散过来的烟雾暗暗皱眉,不耐道:“也请您不要误会我对您有什么意思。”

“那最好,”确定两人同一战线是友非敌之后,酒吞放下半颗心,“以后恐怕还有诸多需要合作的地方。”

红叶颔首,“自然,也请酒吞先生不要动摇,不然就我一个人我会十分困扰的。”

两人坐了一会,皆没了再待下去的兴致,红叶先行一步,去找自己的闺中密友逛街去了,酒吞抽完烟,也打算结账离去。他按下桌上的按钮,召唤服务生过来,低头的那一瞬间,眼角有一抹生动的白色混入。等不到服务生过来,酒吞在桌上放下几张钱,紧追那个白色的身影而去,奈何被纷扰的人群挡住去路,亦或是对方察觉出有人跟踪,酒吞跟出不过十几步就丢了踪影。

这下平日呼风唤雨的酒吞对那人彻底上心了,大脑飞速运转,第一次拒绝见面,这次再次跟丢,若是那人真是偶然也就罢了,但如果是蓄谋已久,这次他到这里来完全是预料之外,若是连他在这都能知道,想必自己怕是早就被全天监控了。

那个白影,是足以与他匹敌的对手,一想到之后可能会交手,酒吞嘴角挑起好战的笑意。

伊吹适时打来电话咨询进度,酒吞隔着电话用果决的语气毫不留情给他父亲甩了脸色。

“您年轻的时候风流韵事可不少。”言下之意是你别干涉我。

伊吹听后什么都没说,直接撤走了明面上所有跟着的人,酒吞难得获得这样活动空间范围极大的机会,日日夜夜出去疯,混迹在酒吧里,每天账单上的金额高的令人咋舌。

“你最近过的倒是很自由。”玉藻前早早知道酒吞今晚会来,提前取出一瓶路易十三摆在桌上,酒吞坐下,伸手取过酒瓶,眼前一亮,把这几天和老头子对着干的事抛在脑后,调侃对方:“比不上你一直男开gay吧,你今日这打扮又是做什么?”

玉藻前眯起眼睛笑,身上细小繁多的饰品随着动作摇晃,发出清脆的声音,端的是风流妩媚,“我堂弟这几日住宿在我这,正巧穿了和服,我就跟个风。”

酒吞好奇,身体前倾询问:“你堂弟?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家里怕他学坏,让他和我断了来往,我就没提,现在他们家中有事,万般无奈只好把他托付在我这。”

酒吞仔细打量玉藻前。最后颇为认同地点点头,“确实要学坏。”

玉藻前哼笑,“他们哪里知道早就被我带坏了。”

“怎么个带坏?”

“你问他不就知道了,喏,他来了。”玉藻前下颚朝左边一扬,接着起身走过去。

酒吞随他动作把目光移过去,瞬间感慨起命运的捉摸不定。来人穿着黑色的和服,露出的两只手便显得更加白皙,脸上又是人畜无害的笑,正是玉藻前的堂弟,他寻找多日的人。

来人和玉藻前打过招呼,注意到双目灼灼看着他的酒吞,玉藻前望见酒吞这副模样,挑眉,“把你那如狼似虎的眼光收一收,别吓着茨木。”

酒吞不听他的,快步上前,伸出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酒吞童子。”

那人出于礼貌,回握住酒吞的手,“你好,我是茨木童子。”

茨,茨木童子?酒吞听得这名字略感好笑,他可知道茨木在赌场的化名。

玉藻前见酒吞意外积极主动的样子低头藏去眼底略过晦涩的光,他可别是盯上茨木了。也不知道又想些什么,再抬头时还是那副旧模样,甚至安心把茨木交给酒吞招待。酒吞自然不会拒绝,出奇意料,茨木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于是他们坐在二楼视野最好的地方,一边看着舞台上舞动躯体的舞者,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了最后,还是茨木没忍住,先说出心底的疑问。

“你好像之前就认识我?”茨木定定看着酒吞,眼底再分明不过的疑问,因为才来到这里的缘故,那双眼睛在暧昧的灯光下仍显现出清澈如溪流的光泽,看的酒吞心里发痒。

“我之前在赌场里见过你……”

茨木明白过来,“原来你是那个请我上楼的人。”

酒吞点头。

“那天有事情,实在没办法应邀,”茨木站起身,光线从侧面打过来,白皙如玉的脸半边被照亮,半边消融在阴影里,“今天就跳一支舞当做赔罪吧。”

他弯起眼睛笑,“我的挚友啊。”

酒吞心脏漏了一拍,茨木何时下的楼何时换好的装束何时登上舞台都没有注意。直到音乐响起,他把注意力从那个笑容里移到本人身上,才发现他跳的是钢管舞。黑色衣服贴合躯体展露优美的曲线,动作露骨的性感,台下一片叫好,不时响起几声口哨声妄图引起茨木注意。

纵横情场所向披靡的酒吞觉得他怕是完了。

他是要栽在茨木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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